“當代人對傳統和傳統文化的理解,應該是當代人的角度,并非是站在傳統的道路上進行往回走,或者往未來走,畢竟走在一條路上,它的兩邊完全設置了一個很高的墻,實際上是走在一個胡同里”主持人:各位TOM網友大家好,在這里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鐵軍。今天能夠作為本次訪談的主持人,首先我感謝TOM網,另外今天到場的嘉賓,波士頓哈佛大學當代藝術研究院秦風先生在我們現場。
因為最近兩年,您一直在就中國當代文化藝術,包括藝術方面的一些活動,是在國際上非常頻繁的往來的藝術家,我想知道你站在一個國際的舞臺角度,怎么樣看待中國當代當下這種文化現象?我也知道,你這么多年來一直從事不光是藝術家,同時也是做一些藝術教育事業,你在哈佛大學做了東方藝術研究院,在哈佛大學歷史上第一人,同時在中央美術學院擔任客座教授,從你的角度來談一談,中國傳統文化,以及當代文化,你的一些個人觀點?
秦風:就在西方生活這些年,我感受最深的,感覺非常大的變化,近幾年西方藝術層面,對中國當代藝術的關注尤其明顯。就我個人而言,我參與了一些活動,在十幾年前,只是作為一個西方當代文化藝術一種現象中的一個配角,或者一個點綴僅此。近兩三年來有一個非常大的變化,他們更多關注中國當代的文化藝術發展,以及國家的整個格局的發展,相當于對國際的方面參與,有一定平臺并且給予機會,比如說2003年幾次重要的幾次展覽,刻意安排了東方,尤其亞洲藝術一些重要活動,在這樣頂好的博物館之一的大都會來說,特意安排這些,是與中國當代藝術現在興起的熱潮有關,而且在很多海外文化人這幾十年的努力有關系。
回頭介入教育,像在哈佛大學當代任教期間,我感覺國內整個體制也在變化,是一個非常好的兆頭。意識著中國意識形態特征逐漸在打開它的循環,接受國際文化方面的互動,等等方面的一些信息,和一些項目。因此,我也非常有興趣地參與這些教育方面,還有一些藝術活動方面,尤其在兩年前間隔中國在北京當代藝術館這樣一個平臺關注投入和運作中國當代藝術走向國際,以及國際當代藝術進入中國的一個直接的直線平臺,我感受到通過同仁,和西方一些關注中國當代藝術的同仁們,為此也做了一些具體的項目,得到了很好的反饋,這是我回到中國以后感受頗深的。
主持人:現在你的作品在世界上,從你個人的語言符號上得到了國際學術界的認可,同時,你現在又在不斷努力,在探索自己新的這種語言形式。把你近年來得到的一些知識,不斷傳達給國內正在學習的,正在做研究的一些研究員,這樣的話,你怎么樣來對待知識的問題,以及您包括您所獲得的這些知識,為什么能夠在您多次講學過程中,都能夠感覺到您一個比較迫不及待的感覺,想把這種傳達給國人?秦風: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由于經歷了80年代中國當代藝術的全過程,以及90年代初中國第一家職業館、畫廊,以及對新潮運動的一些現象和一些活動,我直接參與了這個過程,在歐洲等等一些展,從另外一些層面,使西方文化藝術和中國文化發生直接的關系。最后一段時間,由于在體制內的一些問題,和一些藝術界的問題,我覺得需要調整一種方略,于是我去了德國,在德國生活,在德國國家藝術大學里面教學,由于這樣一個機會,我第一時間接觸到西方當代藝術界,并不是排斥一種新鮮的東西,或者亞洲文化現象的東西,他們會很謹慎和你相處,和你交流以及共同做一些有關學術藝術方面的一些交流活動。
因此我感受到,他們還是對東西方話題很感興趣的,因此我們做了一系列計劃,學術研討,以及展覽等等,收到很好的效果,從90年代初,以及最后到德國,以及到美國,做類似這樣的活動,做這樣的展覽,受到西方當代藝術層面的專家和學者的關注,之后我們共同也做了一些項目,也受到極好的效果。但讓我們感受到回來以后相對于中國當代藝術層面上的一些問題,遇到一些很尷尬的情節,我覺得這是到現在不能夠理解和接受的。這是非常的問題和矛盾,當然這種情節,我覺得延續到今天,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整塊的格局劃分我覺得帶有私人情結過重,無利于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既然中國當代藝術定格在西方當代藝術影響的背景下,甚至當代藝術的基本現象是在做西方的一個功課,今天這個功課快做完了,因此派生出來一批商業市場,以及時尚文化層面上的一些明星,這種現象我覺得也是我們作為學者和藝術家,藝術研究者值得關注和反思的一個問題。主持人:這里面我也能夠感受到你在思考這些問題,最近你做了“秦風致八大山人”的展覽,我們網友,包括關注秦風國際上各個媒體,一些收藏家都比較關注這次展覽,可以談談八大山人對你藝術上的啟發,如何看待當代水墨畫與傳統的對接呢?
秦風:當時“秦風致八大山人”的概念的定義,就是基于中國當代藝術出現的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從八大三百年前完成和經驗的一種過程,今天藝術家實際上在回避一些最社會化的問題,八大時期已經關注對社會的關照,就像魯迅一樣,提出了一些問題,反思了一些問題,甚至批判性的。“致八大”從某種意義上更關注給中國當代藝術界提供反思,必須要把自己功課做完以后再做西方功課,還是把西方功課做完以后延續傳統,對傳統的一種革命。這些地方可以另設可以去討論,我覺得空間很大,很有意思。
主持人:網友也在問八大山人對你的藝術有什么樣的啟發?更具體一點講?秦風:從形式上,概念上,以及對社會關照上,八大非常注重,我對藝術探討近三十年來,所經歷的過程中,我覺得我沒有放棄對社會文化批判地態度,對傳統的一種尊重和延續的空間,和語境這種探索,因此找到與國際間,尤其其他文化融合互動的概念,比如我把主題定在西方東水,把范圍擴大到人類文明發展綜合的,宏觀的角度去概述。
通過平面,以及架上的東西,反復實驗和印證這樣一種概念。主持人:的確在你的談話中能夠感覺到你對于傳統的把握。包括對當下文化的這種理解。這里面也是非常清晰想知道當代水墨與傳統的對接,怎么看待當代水墨的這個問題?畢竟你使用的材質跟中國傳統水墨有一定的關系?當跟傳統的對接,你是什么樣的一個認識呢?秦風:我對傳統藝術,尤其中國畫的這種理解,在西方尤其看到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時候,我比較更冷靜和理性判斷這樣一個一脈相承,以及承傳下來的文化,實際上從某種意義上如果沒有材質,和表現形式,尤其觀念上的一種改變,不可能對當代做出一種可能的一個突破。
我覺得簡單的理由就是當代人對傳統和傳統文化的理解,應該是當代人的角度,并非是站在傳統的道路上進行,往回走,或者往未來走,畢竟走在一條路上,因為它的兩邊完全設置了一個很高的墻,實際上是走在一個胡同里。走的空間有多大,就像走到今天,我也有過同類這樣的朋友探討,到今天他最大的痛苦和挑戰,往下不知道怎么再往下延伸,筆墨的功底,精神上的祭奠,使他更加沉重,步履艱難。這里面有一個很好的空間,可以討論的,如果我們試想,我們改變一種態度,使用所有今天現代化的工具,駕馭設置另外一種新的傳統,就是未來的一種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