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為期一個月的“收租院”大型群雕與文獻展昨日起在上海美術館舉行。103件作品由交租、驗租、風谷、過斗、算賬、逼租、怒火等部分組成,是在四川美院1965年創作完成的泥塑版本基礎上,重新用玻璃鋼澆銅復制的。作品中的人物從“文革”期間179人的“巔峰景象”減少至103人,基本恢復到1965年初創時的本來面目。與此同時,纏繞在它身上的政治符號也已淡出,被簡單還原成一種特定歷史條件下創作的美術群雕藝術作品。特定歷史條件下的產物“收租院”大型群雕與文獻展通過實物、文獻和雕塑作品,既還原了一個產生過重大影響的藝術作品,也呈現了作品的創作過程與當時的社會和文化環境。
1965年夏,應四川大邑縣的地主莊園陳列館邀請,四川美院趙樹同和王官乙帶領畢業班5個學生及陳列館的美工和民間泥塑藝人,運用民間泥塑的方式,再現解放前農民向大地主劉文彩交租的情景。創作采取開放形式,附近農民天天跑來觀看,當模特示范,連雕塑中使用的一些衣服和道具,都是農民主動提供的。三個多月后,泥塑“收租院”以群像展示的方式,在當年劉文彩的莊園誕生了。
作品完成后,成千上萬的農民聞訊涌來參觀。隨即“收租院”在全國巡展,引起轟動,各種“收租院”印刷品大量印發,幾乎家喻戶曉。今天該如何看待“收租院”時隔44年,如何回眸和重新審視“收租院”體現的歷史和藝術內涵,探討現實主義創作與社會大眾的關系,是今天看“收租院”的意義所在。上海美術館學術部主任、策展人肖小蘭說,“收租院”是一個極為奇特的現象。44年間,它伴隨著不同時期的社會主張和價值觀念發生演變,先是高度的震撼和贊美,后又遭批判和冷遇,直到現在,對它的評價仍莫衷一是。它的不平凡遭遇,使它具有了難得的藝術文本價值。
“收租院”采用文學性、連環畫式的敘述手法,串聯眾多人物組合。在探索雕塑藝術民族化與強化現實主義的創作風格上,有著諸多成功的突破。如為了使作品讓農民接受,人物的眼睛沒有沿用西方的雕塑手法,而采用工藝美術或廟宇塑像方式,鑲嵌了玻璃眼球;作品中的揚風機、籮筐及籮筐上的繩子等輔助道具,選用了真實物件,具有了當代藝術中裝置藝術的表現手法。
1999年,旅美華人藝術家蔡國強在第48屆威尼斯雙年展上復制“收租院”,一舉榮獲雙年展國際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