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戲劇家塞繆爾·貝克特、哲學家讓-保羅·薩特、西蒙·波伏娃都有交集。他就是瑞士雕塑家阿爾貝托·賈科梅蒂、《匙型女人》、《行走的女人》、《鼻子》、《籠子》等,涵蓋了藝術家從早年創作,歷經立體主義、超現實主義,到上世紀60年代等不同階段。此外,藝術家的雕塑、繪畫、肖像素描、手稿以及相關攝影等檔案資料也將同臺呈現。除了展覽,余德耀美術館還將舉辦21場公眾教育活動,其中包括3月26日晚由法國演員Loicsrc="/upfiles/2016-03/1458792640_30885.png">賈科梅蒂1901年10月10日出生在瑞士博爾戈諾沃,他的父親是著名的新印象派畫家喬瓦尼·賈科梅蒂。

年少時,他的父親,還有他的教父、象征主義畫家庫諾·阿米耶兩人都深刻影響了賈科梅蒂對藝術的看法。自幼學習繪畫的賈科梅蒂,在14歲那年創作了第一幅油畫作品《靜物與蘋果》,而后他又在父親的工作室里以弟弟迭戈為原型,嘗試創作了第一個雕塑半身像作品。

迭戈是賈科梅蒂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模特。曾有七年時間,他堅持每天花六七個小時畫弟弟。1920年至1921年,賈科梅蒂在威尼斯和羅馬住過一段時間,其間他看了大量16世紀意大利威尼斯畫派著名畫家丁托列托的作品,同時繼續繪畫和雕塑的創作,并閱讀了古希臘悲劇作家索福克勒斯和埃斯庫羅斯的劇作,從中汲取靈感。1922年,賈科梅蒂被父親送往巴黎求學。他在“大茅屋學院”跟著雕塑家安托萬·布德爾學習雕塑。在美院時,賈科梅蒂就對“依樣畫葫蘆”的方式十分反感。

他在日后表示:“復制一個栩栩如生的形象對我后來已不再是個難題,關鍵是要能創造有生命力的形象,制作曾感動過我,或我真正需要的東西”。巴黎的廣闊天地讓賈科梅蒂很快如魚得水,他在幾年后創作出扁平的人物雕塑,并以此成名。他的創作也吸引了當時最有影響力的藝術家、知識分子的關注。達利在他的雕塑作品《懸掛的球體》中看到超現實主義的“純象征之物”的原型,法國詩人、超現實主義創始人之一的布勒東邀請他加入“超現實主義運動”,法國評論家、小說家喬治·巴塔耶委托其為自己的著作創作插畫,而法國作家讓·熱內為他寫就的《賈科梅蒂的畫室》,被畢加索認為是“我所讀過的最好的藝術評論”。

此外包括哲學家讓-保羅·薩特、西蒙·波伏娃,劇作家塞繆爾·貝克特等人都是與他惺惺相惜的摯友。薩特曾寫過《賈科梅蒂的繪畫》《追求絕對》等文章,將賈科梅蒂的作品帶入到了存在主義的哲學范疇。“賈科梅蒂的每一個作品都是為自身創造的一個小小的局部真空,然而那些雕塑作品的細長的缺憾,正如我們的名字和我們的影子一樣,是我們自身的一部分,還不足以構成一個完整的世界。這也就是所謂的‘虛無’,是世界萬物之間的普遍距離”,薩特在《賈科梅蒂的繪畫》中曾這樣評價他的作品。不過后來,薩特因一篇文章中引用賈科梅蒂的話有出入,而導致兩人關系鬧僵。

在上世紀50年代與60年代間,賈科梅蒂的雕塑與貝克特塑造的荒誕劇中的人物多有交集,賈科梅蒂也于1961年為后者的戲劇《等待戈多》的再度上演制作舞臺布景。從上世紀30年代初直到60年代去世,賈科梅蒂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主動成為當時最偉大攝影師的模特,包括布列松、曼·雷、歐文·佩恩等同時代攝影大師的鏡頭中,都留下了他的影像。1935年,賈科梅蒂疏遠了超現實主義,重新回到他20多歲時的創作方式,參照模特進行創作。
賈科梅蒂在致“野獸派”畫家馬蒂斯的一封信中解釋了自己為何“重構頭像”:“為此,我不得不從自然界中進行研究做出一兩個樣本,讓我能夠理解一個頭部的構造,一個人像的構造,1935年我開始使用模特。這樣的研究我想做兩周就可以了吧…從1935年一直到1940年,我都參照模特創作。我之前完全沒有設想過會這樣。”賈科梅蒂偏向選擇他親近的人作為他的模特,包括他的弟弟、妻子、情人和朋友。
1940年,賈科梅蒂逃離納粹占領下的巴黎,到瑞士日內瓦避難。他將旅館房間改造成工作室,創作微型雕塑。對于賈科梅蒂的微型雕塑,他的一個朋友曾說過:如果賈科梅蒂決定為你做一件雕塑,“他可能會把你的頭雕塑成像一個刀鋒”。對于為何創作微型雕塑,賈科梅蒂說:“我縮小雕塑尺寸,是為了將它放回到我看到一個人時的真實距離。一個十五米高的女孩,從遠處看并沒有八十厘米,也就是十多厘米而已。
另外,為了整體理解而不沉溺于細節,我需要從遠處觀察。但細節依然干擾我…所以,我后退得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人”。1946年,賈科梅蒂與安妮特·阿姆為例評價賈科梅蒂的雕塑風格:“粗糲的、被侵蝕的,表面留有辛苦雕刻過的痕跡,這是他的典型技法。
這些形象讓人聯想到冬天落了葉的樹。在這種風格之下,賈科梅蒂的創作幾乎不離三個主題——行走的人、站立的裸女以及頭像。”在世俗的眼光中,賈科梅蒂的作品很難被定義為是“美”的。藝術家喻紅說,賈科梅蒂的作品顛覆了我們對于雕塑的理解,充滿破碎感的,好像顫動的人影,虛無的,人的不堪一擊的狀態。
也如熱內所說,“賈科梅蒂的某些人像雕塑引起了我類似的恐懼和幾乎同樣強烈的迷戀”,也許這種共鳴是比美更震撼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