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繼和與祁和暉夫唱婦隨,琴瑟和鳴。5月初夏,西南民大,順著林蔭直走,在草木扶疏深處拐彎,一棟老舊居民樓內,譚繼和與夫人祁和暉分坐書桌兩頭,各自伏案,細微的書寫沙沙聲里,陽光透過窗外老樹斑駁落影。這樣的安靜投入,是他們最享受,也是最常見的狀態。對外,他們一位是四川省歷史學會會長、四川省社科院重點學科巴蜀文化學首席專家,一位是西南民族大學文學院教授、巴蜀文化著名學者。
對內,他們相互稱呼對方為譚君和祁先生。“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只舊醅…”譚繼和沉吟出聲,似乎突然被卡住了,“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余杯。”祁和暉順口接下詩句。漫長歲月中,他們既專注于學術,又熱心城市發展,在一次次奔走見證中,實現著讀書人的通經致用。這5年,他們也欣慰身處的城市越變越美,越變越好。相識于稚青梅終嫁給竹馬重慶開州,漢豐湖下,水利工程中被淹沒的舊城,是譚繼和與祁和暉共同的故鄉。
1957年,譚繼和考入川大歷史系,同年,祁和暉進入西師中文系。彼時,招生考場在萬縣,要翻過大山,走180里山路去趕考。“我與祁老師相約一起走,結果臨出發前,我倆就躲在教室里把準備在路上吃的十個雞蛋一次吃光后,才想起路上沒有吃的了。”就在那一年,第一次走出大巴山的譚繼和,看見公路、汽車、輪船和火車,一直到成都。
四年后,祁和暉從西師畢業來到成都,在西南民院教書,譚繼和依然在川大讀書。日子一天天的過,來往變得頻繁。“祁老師愛彈揚琴和三弦,我就買了把三弦,為她背三弦當琴童。”感情慢慢深起來,他們從“兄弟”發展到談戀愛。1967年,青梅終于嫁給了竹馬。書盈四壁蝸坐數萬藏書間寫作寂寂寥寥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走進譚繼和的家,入目之處滿滿當當全是書。
除了廚房和洗手間,幾乎每個房間都是滿滿一墻書柜,狹窄的茶幾上、沙發上,大大小小的書擠占了半邊。早在20年前,藏書超過了兩萬冊,都是專業用書,沒有閑書。“我們不講究版本,是否精裝,只圖實用。”多少次,祁先生要找某本書,譚君都能很快從中搜索出來,“這時候我又是她的書童了。”“寫論文的時候,常常會突然卡住,想不起引用的原文,這時候我們就是彼此的‘書童’。
”談及此,二老默契一笑,“一個人想不起來的內容,另一位準能接下來,不至于打斷寫作思路。”長久以來,譚繼和夫婦都很喜歡成都的包容,在他們心中,這是適合做學問的地方,高校和研究機構集中,志同道合的師長和朋友,“這是氛圍很好的城市。”通經致用覓來大師共建文化圈“學術研究的最大價值是通經致用。
”曾經,為建設大禹故里旅游文化圈,二老進行了長達近20年的努力。,他們參與策劃過汶川綿箎石紐山大禹祭壇的修建,確定祭壇形態,將大禹文化體系整理后,變成的石刻碑林已成為了汶川景區。為塑出高達17米的大禹像,他們動員著名雕塑家葉毓山放下手中工程,專門來做大禹銅像。事實上,不少的城市文態工程中,都有譚繼和的聲音。
一點一滴的努力,深深淺淺的跋涉,譚繼和夫婦見證著天府之都的發展。從沙河、天府廣場等多個景觀工程,到“五路一橋”工程、西嶺雪山、市內小游園建設工程;從春熙路改造到街道立面整治等項目,在參與建議、論證和設計中,他們欣慰身處的城市越變越美,越變越好。